到了半夜,身大(tāi)妹睡醒来,猛然,她觉得脚底那头有点湿,就问熊娘:“嘎婆嘎婆,你那头为哪样有点湿?”熊娘说:“幺妹拉的尿。”其实熊娘这时刚刚才掐死了幺妹,是幺妹的血流湿了床那头。
过了一会,身大(tāi)妹听到熊娘在呷东西,又问:“嘎婆嘎婆,你呷哪样?”
“在呷骨崽。”熊娘说。“把我分点了?”“冒分。”“分点、分点……”“冒分,冒分……”“分点点子了!”身大(tāi)妹想知道个究竟,不停地烦熊娘嘎婆。
“好!分你点子。”熊娘烦得要死。
熊娘送过来一点点东西,身大(tāi)妹一摸是个小手指崽,冒好了,幺妹被熊娘呷了!身大(tāi)妹怕了起来,就想主意:“嘎婆嘎婆,我要到茅屎屙尿。”“茅屎有茅鬼,”熊娘讲。
“到灶房屙。”“灶王菩萨要捉怪。”“到堂屋屙。”“堂屋家仙要骂人。”
“那到楼上去屙。”熊娘心想,“你总要下来,冒怕你跑掉。”就讲:“你去吧。”
身大(tāi)妹在楼上好久冒见下来。原来她正在找个地方,找绳子准备逃跑。
熊娘起身点灯去找,灯一点燃,就被楼上大妹屙的尿滴灭了。又点,又滴灭了。
熊娘冒晓得是大妹屙的尿,就自言自语地讲:
“老鼠精,老鼠精,你莫打灭我的灯,找到身大(tāi)妹我们两个一起分。”
身大(tāi)妹一听就赶紧使劲住外一跳,跑了。
跑来跑去跑累了,就迷里迷糊的爬到井边一蔸大乌桕树上躲了起来睡着了。